看到一篇书评谈到一种套路式写作,感觉还挺有意思:
这部小说符合一个当代的流行创作公式:东北+下岗潮+浪漫爱+凶杀案。
一方面联想到了去年热门的《漫长的季节》,二者的叙事背景与意象非常相似,也感慨文学总是能先影视很多。虽然我阅读过的中国文学不多,但是这些在中国文学史上有足够地位的优秀作品总能让我感受到文字的力度,也庆幸文学这个阵地还没有完全沦陷于审查。
另一方面也在思考,为什么这种创作公式可以流行,并且作为一部15年的小说显然也不能单纯用“疫情衰退论”做一个粗浅的解释。我的看法如下:
- 东北与下岗潮。时代是有阵痛的,并且往往有滞后性:正如民国时期乡土小说盛行,如《死水微澜》;改革开放后伤痕文学大行其道,而二十一世纪一零到二零年代也正好应该是中年人缅怀上世纪重工业的峥嵘岁月之时。人们面对时代的无情车轮总会有一种无力感,而这在运动型治理之风魂牵梦绕的中国似乎更加具有时代的烙印。
- 浪漫爱。这种浪漫爱也很有90年代的风采,是哪个《恋曲1990》和《光阴的故事》响彻大江南北的岁月。这种朦朦胧胧的校园恋爱情愫似乎在那一代人心中一直留存,毕竟现在在KTV看他们点歌也是这个风格。一种时代性的束缚似乎像是思想上的万有引力,也正如自诩千禧一代的孩童门如今也是循环播放着周杰伦或者林俊杰等老歌。
- 凶杀案。我始终觉得中国人对于刑侦与犯罪作品有一种执着,尤其是在23年冬季连续上映3部犯罪题材作品之后愈发感受到这种很大范围的狂热感。并且,大家对于悬疑犯罪小说的热情比正统推理小说的热情更大,即便是推理范畴也是社会派作为主导,这似乎也是东野圭吾可以在国内一直有极高热度的原因。
回到这篇中短篇小说本身,多线叙事加上如炭笔速写一般短促的白描手法给小说的背景蒙上了一层如白雪覆盖般的时代滤镜。人物群像的情感不论浓厚与否,在作者笔下都有一种压抑着的克制。开放性结尾似乎两种解答都可以自洽,但我还是倾向于一种乐观的结局,毕竟作品本身的基调也不是那么灰暗。
另外,当小树轻描淡写地说“我忘了”的时候我感觉悲从中来,或许这也是作品最打动我的地方吧。